第68章 风起（六）
听到忍界又一次陷入战争的消息，四位火影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我确实感到两点钟方向有股强大的查克拉……”扉间说道：“水音，这就是你把我们唤醒的原因吧！我们必须立即赶往战场！”
他还能站在这说话，全靠秽土转生束缚。此刻，大蛇丸正一力压制着除柱间外的三个人。
“扉哥，这里已经是新时代了。我之所以同意唤醒你们，并非全然为了战斗，而是有诸多疑问。”她侧身看向佐助：“我想，在你们回答完佐助的问题之后，我应该能找到答案。”
一直安静站在水音身后的佐助这才开口：“我是宇智波佐助，有些事情要问你们火影。”
闻言，三代火影讶然看向面前的少年：“佐助……吗？”
“你是宇智波一族的啊，”动弹不得的扉间语气极差：“难怪会跟不好的家伙……”
这话没能说完，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妹妹跟眼前这个宇智波小子是一伙儿的。
痛心疾首的哥哥转头教育妹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家不是养不起猫你别整天跟宇智波家的混在一起以前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是……”
“扉间！”大哥柱间有些生气地制止，拯救了一脸烦躁的水音：“我不是说过，别这么说吗？”
眼看两个人就要争论起来，佐助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的事不重要。我想问三代火影，鼬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真相……”三代火影苍老的眼睛看向这个继承了自己父亲名讳的孩子。
“鼬，是个内心纤细的孩子，”他缓缓开口：“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的经历，让他把和平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高于自己、高于父母、高于族人，这是一种高尚，也是病态，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会如此。”
“独自消灭计划发动政变的族人，背负叛徒之名，以间谍的身份保护这个村子，他对我提出的唯一条件，是要把你留在村子里受到保护——你可能，是他对宇智波一族仅剩的愧疚吧。”
“当我，当我可能威胁到村子存在的时候，他也留下了后手，保证我能够回归，安全地度过一生。”佐助平静地接着说道。
除了水音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只有大蛇丸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佐助。
“我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扉间抱臂冷哼：“与斑拥有同样信念的叛乱分子就在他们之中。”
大蛇丸说道：“二代目，你所创立的宇智波警务部可以说是逼迫宇智波一族走上绝路的开端。”身为第三代火影的弟子，他对宇智波一族在村子中的处境当然一清二楚。
“扉间，我不是跟你说过……”柱间质问弟弟。
“我是在赋予只有他们能担任的使命啊！”扉间理直气壮地反驳：“兄长，你也清楚吧，宇智波一族是被邪恶附身的一族！”
“等等，”水音举手提问：“真被附身啦？我还以为这只是扉哥你把斑当成心理阴影的一种形容。”
面对妹妹的人身攻击，千手扉间假装没听到。就像过去无数次给这个糟心妹妹上文化课时那样解释道：“我曾说过，千手一族的力量来源是‘爱’，不是‘术’，而宇智波一族更重视‘术’。但实际上，宇智波对于爱，比谁都更深刻……宇智波只要了解到爱，以往被束缚的力量就会被解放出来……”
“这样不是挺好吗，”水月忍不住问：“既然都这么重视爱，大家不就能和平相处了？”
“人会在哪一刻了解到最强烈的‘爱’？”
“咦？！那当然是……”水月脱口而出的回答忽然有了迟疑。
“那当然是失去这份爱的时候。”第二代火影接着说道：“失去的这份爱会被更强烈的的恨意取代，爱的越深刻，失去的就越沉重。”
他语气突然停滞，一双利眼瞪向佐助：“小子，你看我妹妹做什么！”
佐助面无表情地眨了下跟水音对视的眼睛，看向千手扉间，示意他继续说。
水音无辜地将视线转向脸色非常难看的二哥。
扉间忍下这口气，接着说：“那一刻，大脑产生出一种特殊的查克拉，作用于视神经，就是所谓的‘写轮眼’。我看过太多这种例子，强烈的恨意甚至导致人格改变。”
因为“爱”……吗？
佐助垂下眼睫。作为宇智波一族，也许永远无法摆脱这极端的爱。他的心愿，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能跟所爱之人永远在一起啊。
他的执念并非成败，也非和平，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那个血月之夜，想要追问哥哥为什么这么做的孩子。
而宇智波鼬早就回答了，用一族的性命，用多年的冷酷。
只是直至今日，他才通过火影们的解释读懂这个答案。
“我当时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让他们发挥自己的实力来为村子作出贡献，如果他们是为了村子而自我毁灭，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扉间，别说这种话!听你说话的不过是个宇智波一族的孩子！”
“重要的是村子，村子才是第一顺位……”
柱间和扉间又争论了起来。
“我不在意。”佐助打断了二人：“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初代火影，我问你，什么是村子，又或者，所谓的忍者究竟是什么？”
柱间手杵下巴，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佐助说：“我哥哥，即使被木叶利用，背叛族人，甚至在濒死之际，也对身为木叶忍者而骄傲。造成这种状况，且从不怀疑的忍者是什么？杀掉团藏，把真相公之于众之后，我已经不打算向木叶复仇了，不过，我想听听你的回答，再找出自己的路。”
“对木叶复仇？看来我必须要在这里……”扉间冷冷地重复了一遍，即使不能动，在这一刻，他也爆发出强大的查克拉，使得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实质性的威压。
不过很快，这股压力就被两道更强横的力量压制住了，柱间和水音一左一右撸着扉间的毛毛领，异口同声地安抚道：“哎呀，别生气嘛~”
“好强…”望着几近崩裂的石室，吓得半溶化的水月不知道在说三人当中的哪一个。
迫于兄妹二人的压制，扉间悻悻地平静下来。
“小妹，你交朋友的眼光还是那么好啊！像我！”柱间对着水音夸道。
他赞赏地看了佐助一眼，席地而坐，开始了讲述：“关于村子与忍者的事情，说来话长，首先得从宇智波与千手开始说起……”
“忍者是为了奋战而死出生的。直到敌人被消灭为止，创造没有战争的世界。”
“即使对方是婴儿，只要拿着武器，就视同为敌人！”
“这种忍者世界，根本就是错误！”
“如果能缔结真正的同盟……”
“为了让孩子们平安长大……”
“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为了未来要一直忍耐下去。”
“……宇智波和千手握手言和，再也不会有人牺牲，孩子们也不会死亡……后来与火之国合作，建立起木叶隐村……”
“……不管是朋友、兄弟，或是自己的骨肉，与村子为敌的人，我绝不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