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是最坏的情况。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到最后关头,林慕不会把身上的神血暴露出来,就只能希望承桑祁的父亲中的只是寻常毒药。
承桑祁离开了。
长鱼未央也向林慕浅浅颔首,“再会。”
然后便离去了。
源柊梧留了下来,听林慕说完鲛人族的事情,还有鲛人泪,面色松缓了些,又邀请林慕加入他的队伍。
“这里仙门势力众多,你刚才还算运气好,遇到了,要是遇到其他人……”
可就未必会讲道理。
源柊梧拧着眉。
就算是刚才,要不是齐聚了他们三家,事关宗门颜面,华弥仙境也未必会退让这一步。
但林慕还是拒绝了。
他不太习惯和别人同路,墨知晏还在盯着他,他和别人走在一起,可能给别人招来麻烦不说,一些行动也不方便。
源柊梧不好勉强他,只能皱着眉看他离开。
……
……
另一边,机关塔之内。
那四人离开之后,此地就陷入了难言死寂之中。
弟子们想法各异,不免带出几分,露在了脸上,他们站在一起,看着被孤立在外地墨知晏,有鄙夷不屑,有愤恨,有不敢置信,也有动摇……
执事长叹一声。
对于墨知晏,他只感到恨铁不成钢。
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来呢?
但他只是一个内门执事,墨知晏犯的也不是什么死罪,只是丢了脸而已,就算是死罪也轮不到他来判,他终究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只是这样,也足够让墨知晏难堪了。
好像自己的脸皮被当众扒下,踩在地上,人人都可以上去踩两脚。
那些窃窃私语不断钻入耳朵:
“真没想到师兄居然是这种人。”
“不是吧,你们真的信啊?师兄,会缺这点东西吗?何必要这样?”
“那他怎么不反驳呢?”
“真丢人,怎么会出这种败类?居然还是掌门的儿子,真是丢尽了仙尊的脸!”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大家毕竟还是同门……”
有人因着之前的情谊,勉强出言维护。
也有人因为之前的力挺和信任,此时加倍愤怒。
有弟子世故一些,怕别人说的太过,事后被报复,出面打圆场。
同门是真,对方家世显赫也是真。
墨知晏就不是他们这些小弟子能得罪得起的。
墨知晏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瘫坐在地上,连姿势都没有变动,听着耳边各种声音。
终于,在有人说出一句:
“我看之前的人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你看他长的和夫人有什么相似?要实力实力不行,要品德就更别说了,说不定还真就不是他们的儿子”时,他终于抬起头。
面色惨白,双眼冰冷幽暗,透不进去一丝光。
执事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赶忙出声制止那个弟子,生怕他被墨知晏记恨,又强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出言让墨知晏好好休息。
墨知晏这身体状况,也确实走不动了。
墨知晏冲他感激的笑了笑。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下令:“杀了他。”
此时的他看上去苍白羸弱极了,这一笑,颇有几分让人心软的感觉在里面。
然而,不等执事再说什么,尖锐的杀机直刺他大脑。
作为出窍期修士,他的实力并不弱,直觉更是敏锐。
此地机关被破,随时可能有外人进来,执事的第一反应便是拔出剑,运起灵力,护在弟子身前,警惕的看向上方。
“大家小心,都……”
一柄剑从身后贯穿了他的身体。
执事踉跄了一步,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那截熟悉的长剑。
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护在身后的人对自己动手。
地品灵剑的威力在此刻展示的淋漓尽致。
棠溪聿风破不开大乘期妖兽的防御,只能依靠别的灵器。
但是破开一个只比他高了一个境界的出窍期修士的防御,还是绰绰有余的。
墨知晏看得眼中异彩连连。
系统的道具竟然这么强,连破损的元婴都能拟态成完好状态!
乘歌剑自后而前,将执事一剑穿心。
其余弟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连后退,霎时就空出了一圈。
“大师兄,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
鲜血从执事嘴里喷出来,同样质问,“棠溪聿风,你这是做什么?”
棠溪聿风没有回答,冷着脸又是一剑。
执事顾不得震惊,强忍着剧痛拔出剑反击。
其余弟子也从震惊中回过神,赶忙拔剑相助。
但修仙界的战斗向来并不是靠人数优势就能取胜的,除非一些特殊的功法,高等级对低等级有着绝对的碾压优势。
其余弟子不过金丹后期,如何是棠溪聿风一个元婴中期的对手?
此时,执事已经受了重伤,伤势正在心口,而且,随着战斗,他发现有毒素在随着运功流向他全身。
——棠溪聿风在自己的剑上涂了毒!
“你……”执事怒气攻心,又是一口血吐出来,血液溅落到地上,散发着幽幽蓝光。
这毒竟烈性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