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联谊会上,一个穿白裙的女孩满脸窘地拒绝男生的邀请,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地摇头摆手。
连话也搭不上的男生悻悻离开,女孩则抿着唇不安地张望。
同行的朋友去洗手间,她落了单,又不会社交,就显得很是孤单无助。
不起眼的骚动,却引来有心之人的注视。
“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吗?”
曲起的食指往桌上敲出两声脆响,姜随引着大家的目光往那不起眼的角落看。
自问自答道,“蓝梦绿。蓝天的蓝,做梦的梦,绿野仙踪的绿。”
“倒是个特别的名字。”
吴越摩挲酒杯,这才顺着好友的目光望去,有着特别名字的女孩恬静,却也寡淡、无趣。
不是她的菜。
只看了一眼便没什么兴致地收回目光,顺势仰头喝光杯中琥珀色的酒。
鎏金光晕映亮她的脸,热烈明艳的五官,没什么表情时的眼神却极淡漠,揭露出她内里的薄凉和无情。
“是个小哑巴。”
在提到小哑巴这个字眼时,姜随的声音放轻了,融进悠扬的音乐里成为一声惋惜的叹息。
她接着补充,“勤工俭学,帮老师做些文字校正的工作。”
“文字校正?能挣几个钱啊?”
苏苏惊诧开口,一种天真的何不食肉糜。
因着好友提了句小哑巴,吴越又朝那人看了过去。
低眉顺眼的怯弱模样。
实在提不起兴趣。
她转过眼来看着一脸认真的好友,调侃道。
“你够了解的啊,怎么,喜欢人家?”
姜随咬着嘴唇白了她一眼,音调拔高。
“去你的,给她安排文字校正工作的老师是我阿姨,我在我阿姨办公室见过她,性格蛮文静的。”
说罢她便摸起桌上的酒来喝,渴急了似的一连喝了两杯,眼睫垂下,掩盖住因口是心非产生的心虚。
坐在边上的一个朋友起哄,兴致盎然地挤眉弄眼。
“阿越上呗,直的给她掰成弯的,睡完后跟我们说说哑巴是怎么叫春的,哈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手支着下巴摩挲,拧着眉像是在思考着一个世纪难题。
“话说哑巴是怎么叫春呢?能发出声音不?”
有人接她的话,声线偏暗,“也能吧,我记得哑巴好像也是可以发出简单音调的,我猜应该是嗯嗯啊啊地叫,反正叫不大声。”
深色桌面拍下一只女人的手,柔美白皙未曾沾过阳春水,往上看是张兴致勃勃的充满朝气的脸。
“那不挺好的么!搞得过了也没法求饶,能把这哑巴折腾坏!”
经这三人的一番讨论,围坐着的一圈人都对玩弄小哑巴起了兴致,兴致盎然地谈论了一番。
可是谁上,这是个问题。
不比玩咖,这类性格内向腼腆的人并不那么容易约,需要掂量掂量着要是被拒绝了该怎么收场?
都是富家小姐,丢不起那个人,遂撺掇起了吴越。
“阿越什么想法?”
“没兴趣。”
吴越不为所动,跷着腿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
她今天穿一身黑色抹胸裙,露出手臂,薄薄的肩背和优雅修长的脖颈,裙下延伸出的小腿笔直纤细,绷紧的脚背勾勒出美丽且锋锐的线条,十厘米无防水台的细跟高跟鞋她穿就跟玩儿似的,被驯服得相当贴合。
正如她玩弄并掌控着生活的一切。
稍垂下眼抿酒喝的神情懒倦,像趴在高高树枝上的豹,华丽危险中又透出猫科动物特有的无情和戏弄。
周青媚见她兴致乏乏,灵机一动地从小包里掏出车钥匙,往桌上丢。
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御姐音也跟着响起。
“阿越你上,你要是能把这小哑巴掰弯,我新提的法拉利给你。”
“法拉利哦,下血本了。”苏苏挑着弯眉,吹了吹新做的猫眼美甲。
围着坐的几个人艳羡地起哄,纷纷附和。
吴越不稀罕周青媚的法拉利,但享受胜利者的优越。
“你可以去处理过户手续了。”
仍旧稳稳当当地坐着,看也不看一眼钥匙,扬着精致下巴,睥睨的神态,颇为自傲。
“哟,您可忒自信了。”周青媚刺她。
吴越确实自信,谁让她有自信的资本。
优越的家境、卓越的能力以及出众的外貌让她脱颖而出,生来就是站在金字塔塔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