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人是谁？”姜黎奇怪地问。
按理来说，姜颂一般不会对某个人有这么大的敌意。
姜颂皱了皱眉，“本来不想和你说的，那个人是周家的私生子，骗过不少阿姨，能回周家都是靠这个。”
姜黎：“……”
好家伙，原来是把她当踏脚石了。
她看上去就那么饥渴？
“对了。”姜颂问，“我早就想问，你这裙子是哪来的？好看是好看，但我怎么没看过？”
姜黎脸上浮起一丝温度，“别人送的。”
“谁啊？”
“没谁。”
“没谁是谁啊？”
姜颂颇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姜黎眼神闪躲：“哥，专心跳舞。”
舞曲结束，姜黎提着裙子走出舞池，脚下被人绊了一下，险些撞上站在边上的人。
好在手臂被人扶了一下。
“谢谢。”
姜黎道谢，一抬头却见翟懿眉头紧锁。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
翟懿松开手，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吐出一口气，艰难似的说：“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哦。”姜黎点了点头，神色冷淡。
翟懿一梗。
刚才那句话他花了好大力气才说出来，纠结了十多分钟，结果姜黎就一个“哦”？
“哦？”他沉下脸，“姜黎，你别……”
“别什么？别给脸不要脸？别得寸进尺？”姜黎好笑的看着他。
对方被她的还说得一愣一愣。
姜黎勾了勾唇，“翟懿，搞清楚，现在是你缠着我，我可没求着你找我。”
说完，一把推开翟懿就往外走。
翟懿心头一跳，身子猝不及防撞到其他人。
舞曲欢快，他的心却冷得厉害。
脑子里还回荡着姜黎的话。
——“我可没求着你找我。”
这句话，当初他也对姜黎说过。
“翟懿？你怎么在这？”
被他撞到的人吓了一跳，一把扶住他。
翟懿抬眼，见周婉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他抽回手，目光犀利地盯着周婉：“刚才是你和我说姜黎在外面等我？”
“是、是啊……”周婉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她除了找你还能找谁啊……”
“……”
翟懿握紧的拳骤然松开。
剩下的话，轻到要散在风里。
“可是她现在，不想找我了。”
*
姜黎提着裙子，一路走到后花园，进入养殖玫瑰的温室，找了个地方坐下。
给姜颂发了个信息后，她靠着椅背，一边欣赏盛放的玫瑰，一边踢掉高跟鞋。
这高跟鞋的鞋跟足足有12cm，走起路来实在是有点累，更别提跳舞了。
刚才她踩了姜颂好几次，姜颂脸都青了。
室内温度宜人，花香甜美，姜黎有些困了。
正打算闭上眼小憩片刻，却听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姜黎懒洋洋掀起眼皮。
穿着黑色西装的少年沉默着走到她面前，站定身形。
而后弯下腰。
掌心朝上，傅知言垂着头，是邀请的姿态。
“这位美丽的小姐……”
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着，似乎对这样的话感到别扭和不习惯，但每个字都饱含真心。
傅知言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话说出：“……我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他说完，抬起眼，一瞬不瞬看着姜黎。
姜黎问：“刚才怎么不请我？”
她其实有期待过和傅知言跳第一支舞的。
但傅知言转头就走，像是陌生人，这让姜黎有点沮丧和生气。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以什么立场生气。
傅知言抿了抿唇。
刚进门时，傅誉的目光就盯了过来。
假如傅誉知道他们走得近，一定会误会自己与姜家密谋。以傅誉那疯癫不要命的性格，不知道会给姜黎和奖金使多少绊子。
以他现在的能力，无法让她毫发无损。
傅知言垂着眼，心脏抽痛。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否有荣幸与您共舞？”
他垂着头，用虔诚的态度邀请她共舞。
姜黎抬起头，在他们斜前方，玫瑰娇艳欲滴，吐露着令人欣喜的芬芳。
透明的温室玻璃外，是坠满群星与月的夜空。
她忽然觉得现在正是跳舞的好时候。
姜黎勾了勾唇，矜持地将手放入傅知言掌心。
“当然可以。”
月光倾泻。
他们在玫瑰枝下拥舞。
*
回到宴会厅，时间已经不早了。
人散了一些，剩下的人也都没跳舞，坐在边上看傅誉带来的女明星跳舞。
姜黎和傅知言一前一后入座。
刚坐下，便有侍者走到傅知言边上，压低声音说：“二少爷，那边的美女让我给您这杯酒，她说在后面等您。”
姜黎用余光看去，后门处确实站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好像是最近很火的女爱豆。
前几天林思雨还在网上看见傅誉和她的绯闻，崩溃地说我女儿才不会喜欢那种男人。
看来她回去得劝林思雨换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