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花银子买官位这件事,一直都是叶平川心中的一根刺,他气得牙痒痒,又碍于不敢得罪丞相府的人,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叶平川咬牙切齿地开口:“本世子今日来此,就是为了看看窦云仪,是如何为她做过的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离得最近的百姓听得是一清二楚,他们看向叶平川的脸色顿时大变。
“叶世子,刚刚你应该知道事情发生的大概了,窦小姐明显是被人冤枉的,你如此说话,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怪不得窦小姐休了他,原来他竟是如此拎不清的人!”
春瑶不忘补充一句,“想当初叶世子的官位,还是用我家小姐的嫁妆,买来的!”
叶平川还想狡辩,奈何一张嘴说不过十张,更何况是上百张嘴,他立刻就放弃了。
他刚准备离开时,就看到窦云仪拿起画好的宣纸,递给了钱老板。
虽然距离比较远,但他们还是能够看出,窦云仪画的花瓶,栩栩如生,仿佛就像是真的花瓶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样。
“窦小姐画的这幅画,比京中第一才女画的还要好上十倍!”
“真没想到窦小姐这么多年,竟是在藏拙,就是可惜了某些人,就跟瞎了眼似的!”
……
瞧着不远处的窦云仪,叶平川竟觉得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似的,让他挪不开眼!
以前在府上时,窦云仪一直都唯唯诺诺,就是同他说个话,都怕得不行。
他怎么都没想到,窦云仪竟然会有这样一幕!
钱如玉在看到宣纸上的花瓶时,眼前一亮,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句,窦小姐画得真美!
窦云仪咳嗽了一声,提醒了钱如玉一下。
钱如玉立刻抬起头,向京兆府尹开口:“大人,这个花瓶确实在草民那,不过,当时来卖花瓶的人戴着斗笠,遮住了样貌,草民并不知道他是何人?”
第40章 激将法
堂下的李文豪身形一僵,他缓慢的转着脖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钱如玉。
“你莫不是在胡说八道,这里可是衙门,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窦云仪挑了下眉,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神情。
“你这人真奇怪,你又是怎么知道钱老板是在胡说八道的,万一钱老板说的是真的呢?”
李文豪立刻低下头,攥紧的双手微微颤抖。
“我就是瞎猜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说话间,他的眼神闪躲,脸色也有些难看。
窦云仪勾起唇角,往他身边走了两步。
“你这人可真是奇怪,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装呢?”
李文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他不断摇晃着脑袋,“窦小姐你这是何意?”
窦云仪看到李文豪腰间戴的荷包,微微蹙眉,她转身看向京兆府尹,“大人,可否让草民问百姓们一个问题?”
京兆府尹瞥了一眼旁边的顾长生,立刻点头,“可!”
“谢大人!”
窦云仪转身往外面走去,她走到百姓们面前,清了清嗓子,放大声音。
“不知人群中是否有认识李文豪的人?”
人群中立刻走出了一位老妇人,“我认识!”
“不知李文豪可曾娶过妻?家中又有几口人?”
老妇人仔细回想了片刻,缓缓开口:“李文豪不曾取妻,家中只有他一人。”
窦云仪连忙弯腰道谢:“多谢大娘如实告知!”
众人一脸疑惑的看着窦云仪的背影,饶是绞尽脑汁,他们也不明白窦云仪为什么要问这些。
窦云仪重新走回原位,对着京兆府尹毕恭毕敬的开口:“大人,草民知道杀害温氏的凶手是何人了!”
京兆府尹瞪大双眼,不免有些好奇,窦云仪是如何判断凶手的。
“窦小姐快说!”
“凶手便是李文豪!”
窦云仪走到李文豪身边,在他愣神之际,直接将他腰间的荷包扯了下来。
李文豪整张脸被气的涨红,他抬起手指着窦云仪,手指微颤。
“你……你胡说八道!”
从眼下的证据来看,最有可能杀害温氏的人,就是王皓,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就算是有顾长生再次撑腰,京兆府尹也不敢随意结案。
“窦小姐,你指认李文豪是杀害温氏的证据,不知可有证据?”
窦云仪勾起唇角,自信满满的开口:“大人,你且听草民分析一二!”
京兆府尹重重的点了下头。
窦云仪转头看向瑟缩的李文豪,薄唇微掀。
“他应当是与温氏有私情,原本他们二人是打算用王皓所有的积蓄,在真宝斋买一件珍宝,再寻一件次品,让王皓借此机会,将次品退回,拿到银子,另一件真的,直接拿出黑市卖掉,就可以得到两份银子,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得到两份钱。”
说话期间,窦云仪一直盯着李文豪的神情。
在看到他面色越发苍白,双腿也在不自觉的发抖,便继续说着:“至于李文豪为什么要杀害温氏,那自然是为了将所有的银子全部都私吞!”
只见李文豪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他不断的晃着脑袋,嘴里嘟囔着,“不,不是这样的……”
像是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一般。